主题:以密度为原点展示我们对艺术和版画的思考与实践。
展览框架:十个平行世界组成的环绕式的共同展示空间。
艺术家与作品:通过不同艺术家对“密度”的不同构思,以版画的手段,呈现出多样化的“密度”状态。
主题阐释
密度是物质的质量与体积的比值;
密度是自然物质的硬度,结构和质感;
密度是物种在种群竞争中逐渐形成的稳定的生存状态;
密度是人类思考的广度和深度;
密度是创作时的思考量和劳动量的堆积;
……
密度,在理性主义的笼罩之下,是根据体积(可测量)和质量(可测量)的抽象的量。必须承认,这是一个数学与抽象语言的胜利,理性主义运用逻辑(通过可测量数值)来制造出一个可用于描述物质的量,这种抽象的思维虽然从发明数字0开始就有,但是发明间接描述事物本质并运用于改变和控制这个复杂的世界的行为,使得人对于世界及世界之中联系的理解更加透彻明快。而随着后现代主义使得理性科学的框架摇摇欲坠,解构主义和存在主义肆意叫嚣时,人们还是饥肠辘辘。作为十个有着相似生命体验与共同理想的人,我们要重新拾起这种理性精神,重新挖掘现代主义中跨越个人情感与臆想的理性光辉。
“密度”意味着分子间的密集程度,它体现着物质的属性和气质。不同的“密度”体现着不同的属性,换言之本次参展的我们也是一次“密度”的集合。而在我们的作品中所呈现出的的各自不同的思考方式与作品面貌,以及在作品的思考与创作中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思考量与劳动量,也正是我们各自不同“密度”的体现。
正如同物质的不断发展变化的一样,“密度”作为物质的属性也会随着物质形态的变化而变化,如:水、汽、冰。在不同的反应条件下呈现出来不同的密度。认识必然会带来实践,在不断地思考与实践下,作为物质的我们的“密度”也在随之改变。思考不会因为时间节点而终止,相对的,“密度”的变化也不会终止。因而我们此次展览,只是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呈现我们思考过或是正在思考的问题,我们现在的“密度”。这只是一个开始,而且永远不会终结。
密度十人谈
在当下,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个世界正在变的越来越小,但是周遭的人却变的越来越多。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并未因此而缩短,相反彼此之间的压力却在随之增大。为此,人除了以个人作为生存单位外,不得不越来越多地依附于集体,妄图通过“集体”这种生存方式,让工作变得轻松,让心灵得以慰藉。这个集体就像一根被社会拧成的的麻绳,而人就是填充其间的密度越来越大的席草,人与人之间的互相需求与互相排斥正愈演愈烈。
——许晨韬
密度的变化是事物量变过程中的一种表现,密度变化到一定程度会促发质变。我这组版画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家乡的一次扫黄行动。情色行业日渐林立,其达到一定密度后性质也在发生变化,犹如森林,树的密度达到一定密度的时候,一丝火星便可能引发一场大火,而这次行动就如一场森林大火。大火过后,或成灰,或重生,它依然植根于大地。这些事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值得我们为之“采取态度”。
——韩荣
十多年前的一个清晨,我还是一个孩子,醒来时我看见天花板上有一个光脚的脚印,这时,我发现我身在一个神奇的世界。这个世界就像有一层永恒的迷雾一样,极其复杂神秘而又迷人。在一次长时间地看伦勃朗的油画时,一瞬间,我发现写实绘画如此地抽象,我看见一种用抽象的思维与过程来交织来的虚伪真实。从那以后,我运用过程来叙说真实,向古典致敬。对于自己与世界,我怀着重建的心来感觉这个世界,感觉到了更立体与更矛盾的世界。比如女人的胸部,现代这相当于一个女性的符号,而看唐代的仕女像,则是忽略这一个实际存在的物体的。这类关注和丢失,存在和忽略的矛盾感,总让我迷惘,让我更渴望画出一种真实的存在,它具有跨越时代和偏见,历史与预言可以并存。
这一套木版画,源于自己写的一首诗:
当初
,
我被掰碎抛下来
掰成牛
掰成山野和蚂蚁
掰成一个国家
我也时常恐惧地看着自己
自己也时常看着我
只是莫名地不熟悉
——余惠恒
密度其实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我们没有办法具体的说密度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唯一去证明其存在的方式便是去观察、比较、度量,从而获得密度。而这些观察、比较、度量的原点则是我们自身,换一个说法便是,密度是为我们去证明自身存在而发明的一个抽象概念。这也是我创作想法的来由,无论自身与外界的密度如何改变,终归是要我们自行去比较、去感知才能得出结论,那么这个比较、认知的观察过程在整个思维模型中就显得尤为重要。在整个臆想世界中,我选择以一个抽象的非生命体物质生命形态去和一个不稳定的时空相互磨合、感知、蜕变。与世界之间存在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既有常态的包容,自身与世界间的争斗。相比于去表达一些客观存在的东西,我觉得自身与外界相沟通的交流方式更能够吸引我,除了感知之外应该有更多表现的形式,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余一沛
木头的密度小于水,所以它可以浮游于水面。
我们生活之中木头材质总会给我们亲切的感觉,它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度,每件事物都有其存在的最佳状态,这个状态取决于事物本身也得看给于事物的环境,但在什么条件什么情况下它会有其最佳形态来表现和表达,这就是度。其疏密程度,只有把握好度,才能自由自在地适应环境而不变其本质,但无论水遇冷而成冰,还是遇热而成汽,其最根本的属性还是水。
树存在于我们生命中的密度,在钢筋水泥包围的城市里,树木显得格外珍稀,它们被高高竖起的高楼大厦严严实实地环抱着,但它们还是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
这个度由它们自己决定。
——张淳澈
密度是存在于每个人脑中的一个抽象概念,审视四周发现它无处不在,它帮助我们观察思考行动。它从我们降生就伴随我们进而演化成一种近乎一致的思维方式。荣格梦见自己走进最地底的洞穴看到了远古的头骨,我们接受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却仍然幻想着远古时代延续至今的潜在记忆。我不知道生命是如何诞生,我们从何而来。我只知道我们诞生于那些山和水之中。那些景观一定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与我们有着某种必然联系,所以我决定描绘我脑中这些最原始的景观,也许利用这种记忆,可以探寻这种思维方式的源头
——黄琦
情感由人对对象的知觉构成,通过视觉、听觉、触觉、等其他感知方式对对象的感知,这种感知所形成的瞬间微觉累积叠加就形成了对对象的情感。
印象中的童话故事是拥有美好结局的故事,然而我通过画面上尖锐的形体、密闭的房间和不同程度上的灰色给观者带来一种压抑的感觉,对脑中的童话故事概念发生转变,一个并非拥有美好结局的故事。这种转变就如同改变了童话故事的密度,在观者脑中产生了一个新的“童话故事”。
——许伯阳
树寒栖鸟密,秋树枯枝败叶立于严寒,却引栖鸟成群而来。古人心中凄凉之景正描绘了一幅自然密度景观。聚集改变密度,环境影响密度。
正如山石高耸承受冷热气候风吹日晒,若不坚硬,也不能成山;又正如水填低洼之处,若不绵软,也不能成水。
因此我以“受环境影响的密度”为出发点构思画面,以“栖鸟”为主要元素,以小见大。并且抽取石,水各成立一幅作品,作为主幅的解释与思考延伸。
——常斐
从密度流的原理上物质由高密度向低密度流动,则会产生压力,《晋书•天文志》中有“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须气焉。”压力也就是所谓的气。然则我要在虚空中主动地浮生,诚然是提高自己人生的密度。
每种物质都有一定的密度,不同物质的密度一般是不同。密度也决定着个性,个性是非常重要表象征,很多人认为有个性就是立异,与他人不一样,这便是肤浅之谈,个性的表象征应是个人经历了不同的生活打磨堆积阅炼形成痕迹,应是表里如一的体现,只有经历了岁月风霜的堆积形成的密度体现出来的个性才是可靠的。
我常把爆炸想象是在一个固定的空间内,内在的密度在增大,产生压力,最后固定的空间无法牵制,最后形成爆炸,再换一个角度人也是一样的,密度越大产生的力量越大,爆炸的当量越大。
艺术家亦是一个有固定容量的个体,增加自己的人生密度,决定自己的个性高低,再次通过大量的感性、理性的工作量注入到作品中提高作品密度。
我的作品主要是以同一种物质在某种环境下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密度也会随之改变,加以想象火山爆发岩石熔化为岩浆也有受不住高温化为气体,经受住高温后则会固化成为石头成为大地。
换句话说,我是在某个杳无人烟的地方研究原子弹。
——张鸿川
我常常在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纷争,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有的只是永恒的存在。我一直觉得我的这一想象似乎太像宗教里所描述的神的“永恒国度”。但是直到当我面临思考“密度”这一词时,我想质量和空间是否可以想象成这种类似的存在呢?也就是说,质量能否只是更微观层面上的某种东西的“密度”的体现,在这里“密度”不是我们所熟知的结构密度,而只是一个代名词。在这层含义上,我想通过探索有限生命的无限可能性,从而来体现人所独有的自由意志,抑或说是思想的力量!
——林灏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