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文/贺羽
1975年冬,湖南韶山毛泽东同志旧居陈列馆(现毛泽东同志纪念馆)从全国各地抽调了一批画家来韶山进行创作,父亲也在其中。当时由于母亲身体不好,难以同时照顾我和哥哥,四岁的我便跟随父亲在韶山待了一年。那段时间,在韶山陈列馆的工作室,人们每天都能看见一个天真无忧的儿童在众多叔叔伯伯的画架间穿梭玩耍。就在这不经意间,我开始了绘画的熏陶与启蒙。离开韶山后便在父亲的指导下正式学画,一直到考上中央美院附中,从此离开家乡,后来又考上中央美院,本科毕业后成为靳尚谊先生的研究生,博士生,留校任教,一直到今天,我成为了别人眼中所谓的“学院派”。
其实绘画本无所谓学院派或非学院派,东西方各有悠久深厚的传统,任何人想要在绘画上达成一定水准,都要花费极大气力钻通传统这层坚壳。李可染先生所云“最大功力打进去,最大勇气打出来”,前一句就是指这层意思。国画如此,油画也如此;学院内如此,学院外也如此。有观点称历史上很多大家就是因为没有受过学院栽培方得以成功云云,其实他们在研习传统,破解规律,凿通坚壳方面下的力气是一样的。只不过天分不同,机缘有别而已,而是否进过学院倒是次要的。所以,在今天的画家中,凡是坚持传统绘画的本体特征的,不论他在哪里,都可以称作学院派。
在艺术价值观多元化的今天,很多当代艺术的理论与实践早已超出普通大众理解与欣赏的范畴,即便在今天的学院,也有很多人在从事实验性的艺术探索。总之,当今画坛纷纷攘攘、莫衷一是的局面到底是一时风气所致,还是人类的视觉艺术真的抵达了数千年一遇的彻底革命或转型的关口,现在还难作结论。不管怎样,我们画画、研究传统一定是因为觉得它有意思,有文化和美学的内涵,至于未来前景怎样,不用去担忧,未来的人们会有更多智慧,更冷静的心态看待这一文化财富。
而对于我来说,画画作为职业也好,作为爱好也罢,当这些因素全都不作考虑之时,我依然庆幸有这样一种事物,将自己人生的各个阶段连接起来,让我在物换星移之间,在心绪浮沉之后,还能通过一幅幅画作,触摸到时光的凝固与流逝,体味到生命的平凡与喜悦。
在这次展出的新作中,我画了家乡,还画了韶山,某种意义上又回到了自己艺术生涯的起点,我希望自己还像当年那个充满欢欣与好奇的孩子一样拿起画笔,不用去考虑画幅之外的事情,更不去管自己是别人眼中的什么流什么派,在自然面前,在人生途中,我只是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画画,尽兴而已。
2015年3月18日
贺羽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 1971.6生于湖南株洲市1990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1994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一画室,获学士学位1996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获硕士学位1996-2007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2003-2007考取中央美术学院首届美术学油画方向博士研究生,毕业获博士学位,导师为靳尚谊教授2007至今任教于中央美院造型基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