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凯、汤正庚、王协军、卢小平四位艺术家,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70后”艺术群体的求索历程。展现在观众面前的这些作品,正是他们多年来艺术思考的心血结晶。
十分巧合,四位画家的作品中都没有人物的存在。在西方古典风景画的发展史中,曾经有一个重要的概念,那就是“孤寂”(Solitude)。威廉.沙农(William Shanon)曾说:“孤寂是我们想逃都逃不脱的枷锁,它早已被注入了人类的灵魂。”很显然,四位艺术家均属于沉静内敛的思考型学者,他们的兴趣点都不在恋恋红尘的表象繁华,他们似乎总在试图去揭示什么,去挖掘什么,去撕裂什么。于是,肖芳凯笔下的园林弥漫着历史的霉菌,破碎的残页中隐约传来人去楼空的哀叹;汤正庚则在黑山野水中追问,叠积的水墨和晕散开来的轮廓也明白地传达出他自我的心像;王协军如手卷般展开其残山剩水,并用异乎冷静的细腻刻画,描写出自然的孤寂与迷失;而卢小平一改乃师贾又福的黑厚密重,有意要在淡淡的灰层次中渲染出水墨的厚实与力度。四位作者的“无人之境”并非无人,人既是“他者”,他在肖芳凯的园林后窥探、揣测,也在王协军的孤山里踽踽徐行、且藏且隐,人也是“作者”,在非符号化的图式中,汤正庚和卢少平在“无我”中,坚定地表达了他们对水墨程式的突破勇气。
当这些“无人之境”以四种不同的方式静静地面对我们时,我们既是观者,也是置身其中的行者。或许,无人的画面只有当我们参与其间,其价值的诠释也就水到渠成了。